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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作者：爱美丽 *** 的世界

来源：回响回声主要创意小组

日落时一个老人、一个小孩和一头大水牛的画面已经成为永恒。

01

寒冷的冬天总是让人错过明媚的春天，凉爽的夏天和秋天的颜色。

四季交替，生命轮回，一圈又一圈，无论如何放弃，那些珍贵的终究会成为我心中永恒的回忆。

昨晚，我又梦见你了。你还慈祥地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，微笑着看着我。你离开已经很多年了。我做梦也没想到你。昨天梦见你，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。

小时候家里穷得开不了锅。我妈不顾我哭，把我扔给你和我奶奶当饭吃。奶奶总是骂你。你总是让奶奶一句话不说就骂人，慢慢干。

那时候，我不喜欢骨瘦如柴的你。我喜欢又高又胖的奶奶。奶奶是我们心中的英雄，因为她不仅能告诉你做任何事，还能保护我不被妈妈打，给我买糖果。而你总是忙于工作，拉着牛去耕田，放牧着牛，种地做饭。

02

你总是喜欢让年轻的我放开你的水牛。我抓着绳子喊不，你就在牛背上把我抱起来。

起初，当我被放在牛背上时，水牛不安地摇晃着，好像要把我从她背上扔下去。瞬间，我惊恐地停止了哭泣，惊恐地抱住了水牛。你不说话，就一直摸牛脖子。很长一段时间，水牛似乎被安抚了，开始慢慢向河岸走去，你也走在水牛身边。

夕阳的余晖落在每个角落，落在你和水牛身上。就这样，水牛沿着河岸慢慢啃草，我坐在牛背上，看着一望无际的河流。你偶尔会吸几口水烟。

当时的世界很安静，除了牛吃草的咀嚼声和偶尔传来的抽烟的咔嚓声，几乎没有其他声音。当牛吃饱了，我们又开始慢慢回家。

回家的路很长，很安静。我总是跟我奶奶抱怨，拉着她的手，乞求我不要跟着你去放牛。你静静地看着我，我在向我奶奶撒娇，默默地把牛拉进牛棚。拴好牛后，你转身做晚饭。虽然我不喜欢你，但我非常喜欢你的厨艺。

一天又一天，我和水牛逐渐熟悉起来。当你把我放在它的背上，我不再害怕。我开始挺直我的小胸膛，用小手抚摸着水牛。有时候水牛会低声回应，我们就成了朋友。

我也喜欢在夕阳下放牛，我也习惯了你的沉默。打破平时沉默的是那一天，我坐在牛贝山上，看着你问：“爷爷，水牛多大了？它和我一样大吗？”

微笑着触摸它。“它比你大四岁。”

一旦沉默被打破，我逐渐变得大胆，变成了一个话匣子，而你总是耐心地满足我所有的好奇心。

“爷爷，爷爷，你看什么爬？”

《螃蟹》

“它那么小，就藏在洞里。”

“那是一只小螃蟹。”

“小螃蟹，我能吃吗？”

所以晚上吃了炒蟹。

“爷爷，爷爷，你看哪里有东西在爬？呜-呼，是一条蛇。除掉它。”

“那是鳗鱼。可以吃。”

那天晚上，我吃了刮骨鳝粥。

“爷爷，我想去钓鱼，我想要一个鱼篓。”于是你拿起砍刀把竹子砍了，切成竹条，上下编织。不一会儿，你就像变魔术一样给了我一个鱼篓。

我快乐地去钓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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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时间在溜走，我开始期待每天的放牛，沿着小沟小溪掏小河蟹小贝壳，再沿着河岸朝着落日的方向摘着野花野草，最后追着余晖中的影子返家，那是你一手牵着水牛再一手牵着我的影子。

那时候，我更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头大水牛。直到有一次，春耕时节，你拉牛犁田，外婆让我给你送饭去。我来到田边，看着你高挽着裤子，光着脚，深深陷在被水深深淹没着的水田里。

你一手扶着犁耙，一手拿着长鞭，水牛在前面吃力的一步步朝前走。清明的风刺骨的冷咧，而你在这冷风的吹刮中颤抖前行。饭碗里的饭菜早已冷了，而你毫不在意的一口一口的吃着。

我在一旁摸着水牛，一边说“外公，你看水牛它没精神了，它累了吧”。我知道一到春耕秋种的时候，你便不再像往常那样不紧不慢的做活，我除了偶尔给你送饭能见到你和水牛，其他时候你都在给别人犁田。

我慢慢地长大了，开始读幼儿园之后，只有寒暑假才能去到你家。我在长高长大的时候，你却渐渐老了，你开始经受病痛的折磨。

你的五个儿女们开始强烈地反对你再养牛耕田，外婆也让你把水牛卖了，你一直不同意。这样的僵局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，直到有一天你倒下住院了。外婆对你下了死命令，出院之后，出乎意料地你同意了，同意把水牛卖了。

卖水牛的前一天，你在牛棚里站了很久很久，你看着水牛，摸着它的脖子，它的头很久很久。我走进去，拉着你的手央求说“外公，我们去放水牛吧”。你慢慢地打开栅栏，牵出水牛。水牛走出来之后，跪下自己的前腿，我知道它是为了让我坐上它的背。我摸着它对它说，“牛牛，我今天就不坐你，我们走吧”。

那是最后一天的放牛，我们两都不说话，水牛也无精打采，都不怎么吃草。我们来到河岸上，找到一块石头坐在那儿，水牛也蹲在我们身边，偶尔吃点草。

我看着你望着看不见的河尽头，夕阳下的光照在你布满胡子的脸上，你眼睛里藏满了悲伤和无奈。

“外公，水牛会不会死啊”这一次，你没有满足我的好奇，没有回答我，只是摸摸我的头顶笑了笑。

那晚，我学着你之一次将自己的额头放在了牛的额头上，摸了它的脸颊。我看着水牛湿漉漉的眼睛大哭了起来。

送走了水牛之后，我好长一段时间不能习惯，总是一到傍晚就期待看见你从牛棚里牵出水牛。而你比以前更沉默了，你眼睛里的光暗淡了。

04

昨夜里，我又梦见我回到了小时候，再次坐上了水牛，和你沿着河岸朝着落日的方向走着，走着，整个世界回荡的是叮咚叮咚的流水声，野鸭偶尔的孤鸣，和水牛的哞哞。

夕阳下那一副老人，幼儿，大水牛的画面成了永恒。我知道梦醒后，陪伴我的只有回忆里的那水牛背上的温暖。